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贾平凹评李世南:不能有一个 也不能有两个

李世南

李世南，浙江绍兴人，1962年师从何，1971年师从石履。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，国家一级美术师，中国国家画院特聘研究员，陕西省国画院名誉院长，xi延安美术学院特聘教授。他是当代写意人物画最具代表性的画家。他继承了梁楷、徐渭、石鲁的脉络，丰富和发展了泼墨泼色的写意人物画，开辟了人物、山水、花卉的分合。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，他以坚定的艺术步履艰难，取得了卓越的成就和深远的影响。

李世南的存在

正文|贾平凹出处|贾平凹文化艺术研究所

20世纪80年代初，李世南住在Xi安的马俊村。我去看他，写了一篇文章。这是我第一次写画家，也可能是第一次写李世南。30多年后，李世南的名字在画坛不断上升。他又回到了Xi。他们见面的时候，我老了，他也大了。将要出版的绘画样本放在他的旁边，有四卷厚。我想，在这个时代，如果上帝想成为一个伟大的画家，他也会在生活、身体和精神上经历巨大的折磨和痛苦，但不是这样。

《红原草地写生》，34cm*31cm，1969

从上海到Xi安，从Xi安到武汉，从武汉到深圳，从深圳到郑州，从郑州到北京，他总是没有固定住所，四处游荡。我做过工人，做过文员，成了职业画家。去寺庙，学佛，参加道教，或者和朋友呆半个成年。他好像除了颜料和钢笔什么都不要，只是在找他想画的画。这是常人难以理解的，但可以说是画在找他。沿着绳状的路走到山顶，但不就是山顶和路的绳子有牵连吗？

《二老图》，135厘米* 67.5厘米，1989年

翻开他的画集，不仅是他人生轨迹的艺术表现，也是新时期以来中国绘画革命的独特探索史。1969年草原写生系列，1971年陕北行系列，1978年楼观劳道系列，1984年矿工系列，1986年贵州印象系列，1990年白宫系列，1991年书法家赞系列，1995年独行侠系列，1997年浮生系列，2000年和尚系列，2005年都是系列，系列。我能想象是多少个日日夜夜。路边有花有刺，有掌声有饮料。他无限期的继续下去，但是他无法想象这么弱的人还有这么大的能量。

如果说人物画在这个时代是繁荣的，是改革家，但也是浮躁混乱的，比如政治、经济、军事、生活文学、音乐、戏剧。没有一个画家的探索之路是一帆风顺的，也没有一个画家的作品可以是一致的。在这种夜游中，所有的画家都获得了奖项，成名了。他穿着皇家礼服，但他是最有意识和先发制人的。他是那么坚定，也是那么离奇。他蛇行成S形，在传统与现代之间不断来回。他的每一系列作品都令人震撼；正当许多研究者和模仿者还在恐慌和思索的时候，他突然走开了。没有人知道他会出现在哪里，下一个系列会是什么。伟大的天才往往是不可捉摸，无法模仿的，比如古人的苏东坡，外国人的毕加索。

《紫气东来》，138.5cm 68.5cm，2015

一切艺术都是从实用到无用的过程。张彦远说：“开悟，助人，变贫，测微”。开悟，助人为乐是实用，穷而求变，测微是艺术，我一直认为古代人物的人物是真实的，具体的，发展到所谓的现实主义，武断的，集体化的，概念化的。而流行的现实主义和表现主义，甚至现实主义和写意，都是加入西方的东西，几乎成了照片素描的那种，衣服就像泼墨的那种山水画。不幸的是，所有的努力都是在技术上，而不是精神上。李世南没有走这条路。他完全独立，苦行僧，打坐修行。在世纪之交后的十年里，他变得越来越现代和传统，既现代又传统，当然还有李世南。

《杜甫诗意图》，138x68cm，1989

我曾对文学写作说过这样一句话：小说出来了，不会写的人能读，会写的人写不出来，就是好小说。这种现象出现在李世南的绘画中，尤其是人物画。会自己画的人都很惊讶：你还能画成这样！如果不画，如果不知道怎么画，你觉得这幅画是什么？这个时代，有这样一个奇怪的人，伟大的画家，伟大的天才，被理解和扭曲，被尊重和诋毁。他还在，高贵而孤独，顽强而坚强，但在美术史上很难绕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