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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聪能不能培养成人才 跟傅雷的棒子教育没有关系
作者丨
编辑丨吴有仁
2020年12月28日，钢琴家傅聪在英国伦敦去世。
除了他自己的音乐造诣和成就之外，还有一个很大的因素让中国人认识和理解傅聪，那就是他的翻译家父亲傅雷和著名的《傅雷家书》。被誉为“家长必读教育经典”的《傅雷家书》自1981年出版以来，在国内畅销数十年，甚至被列为“中学生必读书目”。
在《短史记》之前，我发表了一篇关于《傅雷家书》的文章，题目是《《大名鼎鼎的 《大名鼎鼎的《傅雷家书》 里，藏着残酷的父爱》,指出“这本家书里的傅雷是一个经常对孩子使用暴力的父亲，有强烈的控制孩子的欲望，不值得他的父母效仿”。“傅雷比较严肃，性格比较暴力。反映在傅聪和傅敏兄弟的教育中，它常被称为“棒导师”。
然而，有人不同意这篇文章的结论，认为“傅雷做得对，傅聪是在他的严格教育下成为人才的”。
因此，我想再补充一篇文章，谈谈傅雷对傅聪教育的积极作用。
1981年版封面《傅雷家书》
这当中没有“棍棒教育”什么事。
傅雷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。
1957年，应当时中国作家协会官方刊物《新观察》杂志的邀请，他写了一篇关于教育傅聪的经验和教训的文章。1955年，傅聪参加了在华沙举行的第五届肖邦国际钢琴比赛，并获得第三名。后来进入华沙国家音乐学院学习，有点名气。其中，他明确承认自己的“棍子教育”是反对傅聪的
“我的教育不是没有缺点的，尤其所用的方式过于严厉，过于偏激；因为我强调工作纪律和生活纪律，傅聪的童年和青年时代远没有普通青少年轻松和无忧无虑。虽然如此，傅聪目前的生活方式仍不免散漫.当然，他还有许多其他的缺点，都证明我的教育并没有完全成功.”
正是因为我明白“棍子教育”是错误的，没有效果，所以傅雷才会在给傅聪的信中坦白：“孩子，我虐待你，我永远对不起你，我永远也不会弥补这个罪过！”
我父亲的手杖给傅聪留下了深刻的记忆。在一次采访中，他曾对人们说：
“看我的疤(指着鼻梁上的疤)。我五岁的时候，有一次，他在吃花生，我在写字。不知道为什么，他火了，一个不开心。他捡起盘子，摔倒了。打了我一下，立马流血送医院。”“我一边练一边看《水浒传》！突然，从背后大喝一声，如《水浒传》所述。父亲走得没有声音，突然走到后面，被打死了。”
在他成功之后，傅聪总是不同意这些家庭暴力。
他对面试官说：“我小时候就用那种方法。现在看来不，我现在不需要。我觉得他很封建”；“我父亲就是这样的人，任何人都很难理解他为什么对我这么不讲理”；“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年轻的时候经常挨打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学习特别笨？”……
傅雷说，他的手杖没有对傅聪产生预期的效果，傅聪也是如此：
“事实上，这并不是他怎样严格地管教我的，表面的东西，比如对我一点也不起作用，本性是不能管教的."的生活部分
父子俩都认为棍子教育是无效的失败。真正管用的是什么？
1982年2月7日，《人民日报》出版了《傅聪的琴音和傅雷的家书》，上面写着“傅聪在首都举行钢琴音乐会的那一天，《傅雷家书》由北京三联书店出版”
最有发言权的人自然是傅聪本人。
傅聪总结了父亲的性格：他有一种贯穿一生的理想主义精神，那就是“讲骨气、讲原则、讲逻辑”。他认为“死轻于羽，重于泰山”，人生也是如此，也有生命轻于羽或重于泰山的分。傅雷也试图向儿子灌输这种思想。用傅雷自己的话来说，他就是“把人格看做主要，把知识与技术的传授看做次要”.因此，在亲自教授傅聪的语文时，对教学内容的强调是批判荒谬的“人民可以使之，但不能使之为人所知”，赞美孟子的“富贵不能淫，贫穷不能移，权力不能屈”。
后来，傅聪说，傅雷试图教他如何与人打交道，如何签名，如何在弹钢琴时戴围巾等。但是这些带有强烈控制欲望的教导(至少从孩子的角度来看)是完全无效的，因为“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完全不重要！这是由于我父亲的背景教育(注：傅聪的理解是“我父亲的确背负着儒家的烙印”)，就像他说话和走路的方式一样，他无法改变！”真正有效果的，“是他的价值观，他对生命的看法”，是这些东西“使我感受到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”，进而使得父亲的立身之道也被儿子所奉行:
“我父亲是我的镜子。我是看着他这样长大的。这一切都成了我的天性，不是刻意模仿他。”“我父亲对我的思想影响很深。我不能失去它，它已经成为我一生的一部分。”
傅雷父子，引自《傅雷家书》，1981年版
除了价值观,傅雷对傅聪的有效影响也可以在逻辑思维能力的培养。看到
傅雷说，他在教育傅聪时，“从不直接解释，而是告诉孩子要提前准备，先开口”。作为父亲，他只是用一些旁敲侧击的话语来给予指导，最后让孩子自己去寻找答案。这样做的目的是“培养他们的思维能力和基本逻辑”。
这种思维逻辑训练让傅聪受益匪浅。他后来回忆说，他父亲一方面满腔热情，“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”，但另一方面“他的逻辑和思想可以如此严谨细致……他的分析能力简直惊人”。这种正确处理信息的逻辑思维能力，无疑会帮助傅聪在人生的关键时刻做出最恰当的决定。傅雷还说，傅聪在波兰的成功是因为“从小培养的独立思考和注重逻辑的习惯终于发挥出来了”，即使没有好老师的指导，他也可以自己探索，“永远不会误入歧途”。
除了价值观和逻辑思维能力，傅聪从傅雷身上得到的是开阔的眼界.
这个愿景，大致包括两个层面。一是视野不局限于所学专业.傅雷说，他请傅聪学习艺术，但他只把艺术教育当作全面教育的一部分，而不是让傅聪成为艺术家。因此，在傅聪去波兰之前，他不仅对音乐有着广阔的视野，而且接触和欣赏了许多不同风格的音乐；文艺整体修养也不错，涉猎过诗歌、小说、戏剧、绘画。二是对现实世界的人事也有超出一般同龄人的认知.这主要是由于傅雷1930-1950年在文化圈的社会地位和人际关系。江洋回忆说，她和钱钟书去傅雷家做客，还是个“小顽童”的傅聪在楼梯旁偷听大人说话。随着年龄的增长，傅聪自然从家庭人际关系中获得了更多的信息和见解。
1946年《宇宙线》杂志推荐《贝多芬传》傅雷翻译
这些在价值观、思维逻辑能力与开阔的眼界，是傅雷教育孩子时最看重的三样东西，也是傅聪自父亲身上得到的最重要的三样东西。的东西在《傅雷家书》中并没有太多的呈现(这些信件原本并不是为此而写的)。因此，傅聪说，他觉得很多人看到《傅雷家书》“只看到细节，看到皮毛”。把这些家书当成家教经典是错误的。真正的价值在于父子之间艺术、学习、生活的交流：
“我们在艺术界对学习的追求和交流，真的是《家书》的精髓”；“说实话，我父亲有些信，我觉得他并不无聊。我从来没有好好读过。我喜欢的是他讲艺术，讲生活。这些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。”
然而，傅聪并不完全同意他父亲的想法。在他看来，傅雷是一个很复杂很矛盾的人。一方面，他信奉人道主义和希腊精神，另一方面，还有许多“封建”的东西：
“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在家里慷慨激昂地谈论‘死亡训诫’，所谓‘抬棺见皇上’。他对这种中国文化中特殊的悲剧精神很有感触。”
“他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组合，即使在谈到骨气和原则的时候，他也不可避免地烙上了“忠君”的封建思想。记得小时候，印象最深刻的一次是他慷慨激昂地给我讲“死谏”，他对中华民族的“死谏”非常自豪。他临死前亲自肯定了一个“君子”来进谏。为什么要给意见？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？肯定君主专制的绝对性，绝对的东西只能面对绝对的感情，说明他的封建意识还是挺强的。”
参考材料
隋峰：残酷的父爱隐藏在著名的《大名鼎鼎的《傅雷家书》里。傅雷：《傅聪的成长》，《新观察》，1957年第8期。收录于《傅雷谈艺录及其他》，北京联合出版公司，2018年版，第312-313页。《傅雷家书》，三联书店，1981，第1页。金盛华：《傅聪访问录》。收录于《海外华人散文精粹 （下）》，北京燕山出版社，2009年，第308页。金盛华：《傅聪访问录》。收录于《海外华人散文精粹 （下）》，北京燕山出版社，2009，第317页。胡为民：《与傅聪谈傅雷及其他》。收录于胡为民《导演的自我超越》，上海远东出版社2015年版，第275页。金盛华：《傅聪访问录》。收录于《海外华人散文精粹 （下）》，北京燕山出版社，2009年，第308页。金盛华：《傅聪访问录》。收录于《海外华人散文精粹 （下）》，北京燕山出版社，2009，第317页。金盛华：《傅聪访问录》。收录于《海外华人散文精粹 （下）》，北京燕山出版社，2009，第316页。胡为民：《与傅聪谈傅雷及其他》。收录于胡为民《导演的自我超越》，上海远东出版社2015年版，第275页。金盛华：《傅聪访问录》。收录于《海外华人散文精粹 （下）》，北京燕山出版社，2009，第313页。金盛华：《傅聪访问录》。收录于《海外华人散文精粹 （下）》，北京燕山出版社，2009，第316页。胡为民：《与傅聪谈傅雷及其他》。收录于胡为民《导演的自我超越》，上海远东出版社2015年版，第279页。傅雷也说：“我再说一句，我父亲有可怕的一面。为了原则，他真的可以.他的性格是罗伯斯庇尔(Robespierre)的性格。当然，你可以从信中看到天气并没有那么冷，但已经够可怕了.我也受到了他的影响.在这方面，我和父亲一样，原则上有分歧，有可能把义放在家庭忠诚之上。他可以，我也一定可以。哎，我要是做了对不起国家对不起国家的事，他绝对可以亲手杀了我，没问题，绝对。”傅雷：《傅聪的成长》，《新观察》，1957年第8期。收录于《傅雷谈艺录及其他》，北京联合出版公司，2018版，308页。金盛华：《傅聪访问录》。收录于《海外华人散文精粹 （下）》，北京燕山出版社，2009年，第309页。傅雷：《傅聪的成长》，《新观察》，1957年第8期。收录于《傅雷谈艺录及其他》，北京联合出版公司，2018版，310页。傅雷：《傅聪的成长》，《新观察》，1957年第8期。收录于《傅雷谈艺录及其他》，北京联合出版公司，2018版，310页。江洋：《杂忆与杂写》，三联书店，2015，第201-202页。金盛华：《傅聪访问录》。收录于《海外华人散文精粹 （下）》，北京燕山出版社，2009，第313页。《傅聪：黑白键上五十年》 。收录于石《离上帝最近的人：中外著名音乐名家访谈录》，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11年版，第331页。金盛华：《傅聪访问录》。收录于《海外华人散文精粹 （下）》，北京燕山出版社，2009，第317页。胡为民：《与傅聪谈傅雷及其他》。收录于胡为民《导演的自我超越》，上海远东出版社2015年版，第275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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